通常说来,铁岭地处辽宁省北部,人们习惯地称这个地区为“辽北”,按照目前的行政区划,她应该包含今开原市、调兵山市、铁岭县、昌图县、西丰县、银州区、清河区和经济开发区。
所谓风土人情即民俗、风俗等,是一个极富魅力的迷人世界。
据迄今考古发现显示,早在新时器时期,辽北人已经习惯用“之”子纹美饰陶器,并形成了饲养、渔猎、采集和用石器耕种的原始生产习俗。到了夏、商、周时期,辽北的建屋、窖藏、以卜骨占卜等礼俗已成风气,农业文明也初露端倪。又经几朝的洗礼,辽北人在探索文明的行走中,步入了汉、唐时代,当时,生产、贸易、村落、市井、服饰等习俗,与中原文化迥然不同。十五世纪实发期,开原马市的边贸习俗和买卖马匹的行规手语自成风尚。晚清,“跑马占荒”和“开荒占草”之风,使原本清寂的辽北大地“荒火照夜”,人喳马嘶。至今,“大罗圈,小罗圈,阿爸跑马占荒山,山前山后冒狼烟”的童歌犹在耳边。正是当年祖辈的艰辛拓垦,才换得时下的绿野茫茫,嘉禾青青。近代,一首广传民间的谣语:“一进法库门,一半儿牲口一半儿人;出了法库门,只见牲口不见人。”使人联想到曾经苍莽雄奇的辽北大平原上,那浩荡奔腾的马群及其挟裹的雄浑气势和疾风暴雨般的蹄声……这些粗拙的民谣,同风俗本身一样,还着浓浓的生活韵律和乡土气息,虽不感天动地,亦非大吕黄钟,却朴素中见华彩,本色中见表工,看似简单浅显,实则丰富深邃。她不仅描绘了辽北半农半牧的古风旧事,也使其成为不朽的记忆。这就是俗中见大雅,俗中有真谛的哲思。
随着日月更替,草木荣枯,辽北风俗牵引着时尚文明的匆匆步履,在历史传承的变迁互动中不断吸纳他俗,形成了独具地域特色的民俗文化。自然地理,社会人文,历史演进,民族交往,无一不是形成辽北习俗的根因。因素之一是自然环境影响。辽北地处关东,四季分明,春寒秋冷,夏短冬长,年生单季作物,便有了雪日“猫冬”,暑日“歇伏”的习惯。由此生发的捕鱼、围猎、渍菜、嬉冰冻食等俗事,都是自然环境造就的风情。因素之二是社会环境影响。辽北离封建统治中心,少受中原文化束缚,尤其本地社会经济的生产方式和文化生活,突显着自身独有的粗犷与淳朴。因素之三是历史变异的影响。辽北风俗既有历史传承的遗习,也有后世流变的改造。比如丧葬礼俗的缛节,婚嫁礼仪的俗套,成年仪礼的删减,饮食礼节的粗放等,都是这一的集中反映。因素之四是民族交往影响。历史上,中原汉族农耕移民的北迁,北方靺鞨、蒙古、锡伯等“马上民族”的南进,本地土著民“发人”的兴衰,后来的夫余、高句丽、契丹、女真等方向的生灭,至31个民族在此共居。各民族间和睦相处,习俗互渗交融,导致“满汉同俗”。而这种整合后的懈习,即有中原文化的蚊子,又有北方游牧民族的遗风。比如服饰习俗的头衣饰,建筑习俗的幔帐、吊搭,饮食习俗的粘饽饽、渍菜粉儿,育儿礼俗的公子箭、挂悠车,婚嫁习俗的插车、打下处,以及迎亲的对子马,游艺习俗的抓嘎拉哈等,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膑扯相连、有合有分的关系,其中深刻的文化内涵和习俗个性我们可以从书中领略。古往,辽北风俗始终在人们的精神和物质生活中传递信息,并见证了辽北历史,也被辽北历史见证。
民间文化是滋养本地人民俗性格的活土,也是形成中华民族精神的根基。辽北独特的地域环境和深厚的文化积淀,不仅濡染着辽北人的精神气质和审美观念也造就了他们独特的心理结构和民俗性格。辽北人粗犷豪爽,质朴率真,乐观豁达,幽默智慧,重义厚友,坦荡无私,勇于进取,自强不息。无论生活多么艰苦,现实多么严酷,他们永远昂首面对,喜欢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高兴了唱上两口儿,憋屈时骂上几句,说话粗声大嗓儿,举止带有野性的阳刚。冬夏皆喜冷饮,男女老少无分,特别是数九天气,户外滴水成冰,只要口渴,缸中凿出一块冰来,嘎蹦蹦嚼罢吞下,打个寒颤,抖擞精神,便平添了几分无所畏惧的英雄气概!这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内质。数千年来,辽北人一代又一代,始终用这方水土养育的精神,主宰着这乍充满梦想的土地和饱蕴诗意的天空。
辽北这方富饶丰盈的土地,养育了数辈勤劳智慧的人民,他从数千年前的远古时代,走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辛勤耕耘家园的同时,继承前辈良俗,开创新世纪佳风,不断探求写意自己生命和生活的正本家园,从而形成特有的地域文化风貌。